福师《比较视野下的外国文学》第七章 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文学

发布时间:2024-01-11 10:01:50浏览次数:29
福师《比较视野下的外国文学》FAQ 第七章 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一、如何理解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三大特征?答: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三大特征是批判性、写真实及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1)所谓“批判性”,是指这种文学是批判现实的,文艺复兴与 18 世纪文学总的来说是歌颂文学,歌颂人文主义,歌颂新兴资产阶级,批判现实主义与之不同,是暴露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2)所谓“写真实”,就是以真实为艺术生命,如实地反映社会人生。浪漫主义强调主观性,批判现实主义强调客观性。福楼拜说:“不要妖怪,不要英雄。”左拉说:“巴尔扎克,这位大胆与强有力的革新者,在小说中,用科学家的观察,代替了诗人的幻想。”3)所谓“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就是重视描写环境与性格之相互关系,而且写出二者之典型性。恩格斯说:“据我看来,现实主义的意思是,除了细节的真实外,还要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二、《匹克威克外传》与《堂·吉诃德》相比,有哪些共同点和不同点?答:1、共同点:第一,匹就是一个堂·吉诃德,匹派就是集体的堂·吉诃德,只不过匹是一个清醒的堂·吉诃德吧了。第二,山姆就是桑科,只不过他多了一个父亲,多了一条恋爱情节。第三,都是“一条绳子”的结构,只不过《匹》是它的放大。第四,结构都有变化,而变化是相同的,二书之下册都变单线为双线,成了主次线索交织,穿插的故事也少了。第五,连一些情节、语言也相似,例如桑科给主人送情书,山姆也给文克尔先生送情书。山姆写情信错别字连篇:“可爱的人儿,我觉得该(羞)死了”桑科背主人之情书更是离谱,他没去送信,骗过主人,但记性还好,后来还能给别人背出几句:“尊贵无皮(比)的小姐,一憋着筋(一别至今),肝肠撑(寸)断,我身不安心拧(心不宁)了。”2、差异:第一,《堂》是悲剧,笑里含泪,《匹》是喜剧,满眼光明,这是因为两位作家的思想不同,对人 生看法不同。第二,二书的语言风格不同。语言正是显示作家风格的主要标志,《匹》的戏谑的、幽默的语言完全是狄更斯自己的东西,是英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创造。 三、试析《欧也妮·葛朗台》的现实主义特色。答:1)每一个大作家都有自己特殊的领域,巴尔扎克的领域就是描写金钱威力,此小说表现巴尔扎克现实主义特色。2)每一个大作家都有塑造人物特殊的手法,巴尔扎克是先确实人物的一种主要情欲,然后用夸张手法表现之,此小说写人法说明作者与民间戏剧、浪漫主义之关系。3)讽刺与抒情相结合,是巴尔扎克小说基调,写坏人用讽刺,写好人用抒情。在作者小说中,常有侧重,或讽刺成分多,或抒情成分多,此小说却是并重,讽刺是极成功的,抒情是很动人的。故此小说鲜明体现出作者全部基调的特色。4)不用心理描写,不用议论而通过典型细节及情节塑造反面人物。作者用了不少精彩细节及典型情节写葛朗台的金钱欲,使其性格充分个性化。巴尔扎克其他小说当然也有用细节和情节写人物的,但不如此小说多。此小说是用细节及情节塑造反面人物的典范作品,使人想起了范进中举及《套中人》。5)用心理分析及议论塑造正面人物。如欧也妮,极成功。6)重视“物”的描写。小说第 1 章写索漠小城及葛朗台的住宅,精确细致的环境描写逼真地再现法国 19 世纪 20 年代的外省面貌。试比较司汤达《红与黑》第 1 章“小城”,二者写法极不相同。斯汤达的见风景,巴尔扎克的见物质环境。大作家笔下的城市和环境写法各有特色:雨果笔下的中古巴黎及圣母院见考证,狄更斯笔下的伦敦见大雾,左拉把城市拟人化,曹雪芹不写金陵只写王府。巴尔扎克还十分重视对人物财产的记录,财产也是“物”。葛朗台的发家史可以开出一张动产与不动产的清单,这大概是古往今来的小说所未有的。巴尔扎克自己就善于算帐,他早年的经济拮据,后来的富有,都使他知道财产数字的增减决定人的价值。在这方面,每个大作家也有自己特殊的领域。托尔斯泰的作品可见宗教,曹雪芹的可见诗学,鲁迅的可见“国民性”,巴尔扎克的作品可见 经济学。四、《高老头》在《人间喜剧》中的地位如何?答:它是巴尔扎克系列小说中承上启下的作品:从主题上说,同时写了金钱罪恶和贵族没落双主题,同时写了巴黎的上流社会和下层社会,这是他以前的小说未曾有过的。从形式上说,首次用“人物再现”法,把先前小说写过之人物穿插在此小说及以后的小说中(如拉斯蒂涅在后来多部小说中出现),从《高老头》开始,作者开始实践他写《人间喜剧》的宏伟构思:用两三千个人物,百来部小说来反映一个时代。五、请比较《安娜卡列尼娜》中五次意识流写法的异同。答:五次“意识流”的写法,既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共同点是:都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她在路上萌生自杀念头,她要报复,不仅针对渥,还针对上流社会,这是理性。她卧轨前先判断自己与大铁轮之间的距离,准备及时投身铁轮之下,第一次错过了时间,第二次她校准了时间,这是理性。她在临死前一刹那间出现了忏悔心理,也是理性。注意,托翁从她的感性认识入手,写了她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运动觉、触觉,写了她的印象、闪念、联想、回忆,而把这一切感性认识最后上升为理性活动。因此,安娜的“意识流”是从感性流向理性的意识流,不是下意识的流动,这与现代主义作家主要写人的下意识是不同的。安娜的“意识流”没有性心理,但有强烈的宗教意识,这也与现代主义作家不同。五次“意识流”不同之处是:前四次安娜是坐在马车、火车上只“想”不“做”,没有动作。但人不动车动,所以衬出安娜意识流的动感。后一次写她走向月台尽头卧轨自杀,重点是写她“做什么”和“怎么做”,主要是通过动作来表现她的心理,“意识流”与“动作”紧紧结合起来。结尾用吹灭“蜡烛”象征她的死亡,蜡烛比以往更亮一下,然后昏暗而熄灭使人想起安娜少女时代的幸福,含惋惜之情。六、有人将聂赫留朵夫看作“忏悔的贵族”,你怎么看? 答:聂赫留朵夫被前苏联文学史家称为“忏悔的贵族”。托尔斯泰谴责了他的放荡的青年生活,重点写他的改悔,写他与贵族阶级决裂。这种“决裂”是在他的内心世界上,在对待农民与贵族的关系上,他的世界观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聂是作者自传性最强的人物,他有“忏悔”,但更重要的,他是一个思想者,一个社会学家,又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善于思考,勇于社会实践。他思考的着眼点,不限于个人的罪,而在于整个贵族阶级的罪及其根源。他进行广泛的社会调查,深入农村、监狱、司法界,掌握大量感性资料,他的社会批判具有无可争辩的正确性、深刻性。聂有三次“发现”,第一次是良心“发现”,作者用精神上的人战胜肉体上的人去解释,强调善恶斗争用宗教力量去解决。第二次是“发现”本阶级及整个社会制度的罪恶,比之第一次,这是最重要的“发现”,这是广泛进行社会调查研究并经过缜密思考的结果。第三次“发现”又回归宗教,他打开《圣经》,顿悟人生意义就是去宣传《圣经》的思想,这完全符合作者晚年的思想。因此,赫是一个与贵族阶级决裂的基督教思想者的形象,是作者自传性的人物。用“忏悔的贵族”概括他不妥。七、《最后一课》与《一件小事》在叙事手法上有何异同?答:1)共同点:《一件小事》是鲁迅最短的小说,短小精悍是这两篇小说的第一个共性。短篇小说只能截取一个横剖面去表现人生的全体,鲁迅的经验是“借一斑略知全豹,以一目尽传精神”,两篇小说都用一个场面去写一件事情,是为第二个共性。用第一人称写法,易收可信效果,给读者亲切之感。《最后一课》的副标题是“阿尔萨斯省一个小孩的自叙”。鲁迅《呐喊》与《仿徨》25 篇小说,有 12 篇用第一人称写成。用“我”来讲故事是为第三个共性。都德与鲁迅都擅长用对照法塑造人物,在鲁迅的小说中,《孔乙己》、《一件小事》、《故乡》、《在酒楼上》、《伤逝》、《孤独者》全用对照法。两位作家的对照,多半又集中在两个人物身上,而其中的一个人物,从对方眼中写出。《一件小事》中的车夫,从坐车的“我”眼中写出,是为第四个共性。重写心理,不以情节取胜,小弗朗茨与坐车的“我”的心理着墨最浓,人物心理含自我批判之变化, 以独特之感受出之,是为第五个共性。重复点题,都德的小说“最后一课”四字出现五次,两次是老师说的,三次是小孩想的。鲁迅的小说“一件小事”四字出现了两次,全是作者心理。在作品中一再重复小说的篇名,以强化主题,是为第六个共性。2)不同点:都德小说中的“我”是儿童,不代表作者,鲁迅小说中的“我”多不是儿童,是成年人,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作者。常带自传性色彩,表现出一位思想家的特征,像《一件小事》、《故乡》、《社戏》、《在酒楼上》、《祝福》、《孤独者》中的“我”既是小说的重要人物,又是故事评论员,直接表现作家的倾向性。两篇小说都是倒叙,但时空写法不同。都德只讲“我”的过去,只有过去的时空。鲁迅《一件小事》中的“我”,则把过去与现在联系起来,使小说的时空扩大,便于作者从横的方面去写事件,从纵的方面去评论时局及抒发情怀:“独有这一件小事却总是浮在我眼前,有时反更分明,教我惭愧,催我自新,并且增长了我的勇气和希望。”对教师与车夫的写法各异,都德主要用语言(包括文字板书)表现哈墨尔先生的爱国思想,他是个教育者,用语言表现其性格,符合人物职业与身份。鲁迅写车夫几乎全用动作,只写了车夫问那跌倒的老女人一句话“你怎么啦”。旧社会的劳动人民终年劳苦,饱受压迫,不爱多话,他(她)们做得多,说得少。有苦也不说。《故乡》中的闰土仿佛是石像。《祝福》中的祥林嫂,后来是紧闭了嘴唇,默默地跑街、扫地、洗菜、淘米。但他(她)们说出来的话又很有份量,试看祥林嫂问“我”那句话“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竟使鲁迅哑然。在《一件小事》中,那车夫一句极为简短的话,却包含多么深沉的阶级友爱与自责。虽都写人物心理升华,都用了叙述者的感受,但都德的只有淡淡的色彩:“他在我眼里,从来没有显得这样高大。”因为叙述者是儿童,必须顾及儿童的心理特征。鲁迅的写法则不同,象征色彩极为浓厚,因为叙述者是个严于解剖自己,虚心向劳动人民学习的知识分子,象征手法符合他的对比思维的特征:“我这时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他满身灰尘的背影,刹时高大了,而且越来 越大,须仰视才见。而且他对于我,渐渐的几乎变成一种威压,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来。”《一件小事》叙事、抒情、议论因素三者结合,而抒情与议论成分占重要地位,全篇感情波澜起伏,语感富于变化,警句奇峰突起,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句式整齐而有章法,语言铿锵入于韵律,结尾点题重比千钧,虽然是新式小说,却明显地继承了我国散文的传统,这是《一件小说》与《最后一课》语言风格上的最大不同。八、试析《玩偶之家》的编剧法答:锁闭式结构的典范(时间、地点之集中,回顾、突转、发现之出色运用)。出色的对比法(娜拉与海尔茂)。动作、台词、道具(信箱)的设计。“情”与“理”的处理。“讨论”新手法。把“讨论”因素引入戏剧是易卜生一大贡献。第三幕娜拉叫海尔茂坐下来,“咱们有好些话要谈一谈”“咱们必须把总帐算一算”。这是一种新技巧,其意义是开创了“社会问题剧”的新流派。提出问题是此派主要特征。英国肖伯纳首先指出这点:“可是正是在末一幕的这一段落,女主人公出乎意料地停止了她的多情的表演说:‘咱们应该坐下来把咱们之间的一切事情讨论一下。’易卜生采用了这个新技巧,象音乐家说的,给戏剧形式增加这么一个新乐调。于是,《玩偶之家》就吸引住整个欧洲,并且在戏剧艺术上开创了一个新派。”(《易卜生戏剧的新技巧》)。必须指出,此剧之“讨论”是“动作”的动力。“讨论”的对白与娜拉出走的行动是结合的,“讨论”使娜拉下定“决心”出走,出走本身又是“讨论”的终止。这样,理性的思考就具备了戏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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