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文

发布时间:2023-04-30 13:04:12浏览次数:69
散 文“散文”这一名称的含义,无论是在西方还是中国,都经历了从广义到狭义的演变。在西方,最古老的文体分类中把无韵而体散的非文学作品称散文(Prose),以与韵文(Verse,指文学作品)相对,这是广义的散文。16 世纪法国学者【蒙田】则开创了一种新文体,他把自己的一些以漫谈的口吻、散体的形式写成的文章命名为 Essay,这种行文活泼、充满形象和理趣、情调亲切优美的新文体从此在欧洲长盛不衰,这就是狭义的“散文”,“五四”时期多译作“随笔”、“小品文”。在中国古代“两分法”中,与骈文或与韵文相对的“散文”是广义的散文,既包括纯粹的实用文章,也包括一些具有审美特征的文学散文。“五四”以后,受西方 essay 影响,文学散文从广义散文中独立出来,形成现代狭义散文。朱自清先生曾作过详细的解释: 按诗与散文的分法,新文学里的小说,戏剧(除掉少数诗剧和少数剧中的韵文外),“散文”,都是散文。论文,宣言等不用说也是散文,但通常不算在文学之内 这里得说明那引号里的散文,那是与诗,小说,戏剧并举,而为新文学的一个独立部门的东西,或称白话散文,或称抒情文,或称小品文。[1]这种狭义的散文,也即作为“四分法”体系中文学体裁之一的散文。散文的特征是什么?散文的审美特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写真纪实,袒露个性。散文是各种文学体裁中最讲究真实性的文体,这是散文的最重要特征。但对散文的真实性历来却有两种理解,一种是认为散文必须完全忠实于生活的原貌,除了在材料的剪裁、细节的描写上作必要的艺术加工以外,散文中的人物与事件不允许有任何虚构。倘有失真,必定虚假做作,削弱表达效果。另一种认为散文在整体纪实的前提下,为了增强艺术真实性,在细节或局部上可以有些虚构,这种虚构不同于小说戏剧在广阔范围内的艺术概括,而仅指对素材适当改造,添枝加叶,其中写实仍占主导地位,虚构只是补充,即所谓“大实小虚”。对这两种理解,我们应辩证地分析。首先,两种真实程度不同的散文,都大量地存在着。前者多为史传 、怀人、回忆等纪实性散文,后者则多为抒情色彩强烈的“务虚”性散文。其次,由于生活的复杂性和人的认识的局限性,完全真实地再现生活原貌是很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意大利哲学家克罗齐有句名言,“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2],我们不妨说,散文中的一切真实都是作者意识中的真实。即使在纪实性散文中也不例外。徐悲鸿的前后两位夫人蒋碧微、廖静文各为徐悲鸿写了一部传记[3],但在二书中徐悲鸿形象大为不同。陈徒手《午门城下的沈从文》和范曾《忧思难忘说沈老》都写到了发生于沈、范间的同一个故事[4],可在两篇文章中故事又迥然相异。再次,属于第二种真实性的一些散文,读者未始不知其虚构成分的存在,但作品价值似乎并不因此降低。如冰心的《小桔灯》、何为的《第二次考试》、韩少华的《序曲》,作者均在他处交代过虚构的真相,但这没有妨碍读者对它们的喜爱;【刘亮程】 的《一个人的村庄》中一些叙事成分的虚构因素一望即知,这也不妨碍它成为众口交誉的散文佳构。无论哪种理解,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散文是作家直接面对读者袒露自己个性的文体。这不同于在小说中作家往往戴上假面具,穿上隐身衣,换用叙述人的口吻说话。鲁迅的《祝福》、《故乡》中的“我”虽有鲁迅的影子,但我们绝不可把他们看做鲁迅本人,他们只是鲁迅安插的承担叙述任务的虚构人物。而散文《风筝》、《藤野先生》里的“我”,则可以大胆断定就是鲁迅。散文是作家和读者的正面交流,在这里,他用赤裸的灵魂,最真诚地讲述他的见闻,倾吐他的心声。因此,我们不妨对散文的真实性作较宽泛的理解,凡是忠实于自己的人格和个性,真实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艺术感觉的散文,都不算逾越真实性的规矩,只要坚持一项基本原则:露出作者灵魂的真面目。(二)题材广泛,以传达感受为中心。散文的“散”本来是指“不押韵”、“非骈偶”而言。但如果我们把它理解成“散漫随意”,也未尝不切合散文的本性。这种散漫随意表现在题材上,就是散文的选材自由。小说和戏剧的选材仍有一定要求,如小说的材料需包含较丰满的人物形象和较完整的故事,戏剧的题材需要具备激烈的矛盾和紧张的冲突,而这些标准都不是散文的必要条件。这样,散文的取材就获得了广阔的自由度,正如【周立波】所说:“举凡国际国内的大事,社会家庭的细胞,掀天之浪,一物之微,自己的一段经历,一丝感触,一撮悲欢,一星冥想 ,往日的凄惶,今朝的欢快,都可移于纸上,贡献读者。”[5]散文家虽有万物皆挫于笔端的自由,但“散文是‘情种’的艺术”[6]。只有那些触动作家情思、包蕴独特而典型的生活感受的材料,才能转化成精美的散文艺术。因此,散文家选择和处理素材不像小说家那样看它的完满性、深刻性,也不像剧作家那样看它的戏剧性,而是首先看情绪的真切和感受的独到。【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围绕地坛公园,先后写到的人物有十几个,但每个人都不是带着分明的性格特征和戏剧化的完整经历出现于作家笔下。【史铁生】关注的只是他们的某个侧面:母亲的慈爱忧虑,老夫妻的相濡以沫 , 女工程师的素朴敬业,歌者的热情,长跑家的执著,饮酒老头的逍遥闲逸,小兄妹的手足情深……这些平凡的生活侧面,并非他们每个人一生中最精华的部分,但对散文家【史铁生】却是最重要的。正是这些片断透射出的质朴的生存意识和生命状态,他们的追求或不幸,映照出作家丰富独特的心灵感受。(三)笔法章法灵活,语言富有美感。散文的“散”还可以看做对散文的表现方式的灵活性的概括。散文率性自然,没有形式格套,因而行文自如,像苏轼所说,“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7],“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8]。散文行文的灵活自如表现在笔法和章法两方面。笔法上,散文自由运用叙述、描写、抒情、议论、说明等各种表达方式,可以正面表现,也可以寓托暗示。在章法上,散文没有固定的结构法则。其结构中心多种多样,既可以人物为结构中心,也可以典型细节为中心;既可以景物为中心,也可以象征性事物为中心,还可以抽象的情思为中心;结构形式也不拘一格,时空的转换,情绪的递进,认识的深化,都可以成为组织材料的依据。总之,散文反映生活、表情达意的手法是十分自由的,有人称散文是“老年人的文体”,正是取其“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之意。优美的语言是散文美感的重要因素。散文的语言美首先表现为自然质朴,不事雕琢,话语方式里透露出作家的人格特征;其次表现在写人叙事绘景状物能把内情和外物、心声与天籁和谐地交融为一体,通过语言文字和色彩鲜明的画面传达出作家独特的感受和情趣。优秀的散文家都十分注重锤炼语言,以形成鲜明的语言风格。鲁迅的《野草》、【何其芳】的《画梦录》、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杨朔】的《雪浪花》、余光中的《听听那冷雨》、【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等都是现代汉语散文语言美的典范。散文体性不定,因而品类繁杂。一般地按照主要表达方式把它分为抒情散文、叙事散文和议论散文。另外,还有几种常见的散文体式,因数量多,个性较明显,所以有了自己的特定名称,并有日益独立于散文之外的趋势,如小品文、杂文、报告文学和纪实文学。若勉强归类,则小品文以其富于抒情意味可归入抒情散文,杂文是短小精悍的文艺性政论文,可归入议论散文,报告文学和纪实文学以其写实叙事特征可归入叙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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