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改造的历史进程、经验及教训研究邓小平说:“建国头七年的成绩是大家一致公认的。我们的社会主义改造是搞得成功的,很了不起,这是毛泽东同志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一个重大贡献。”为了从理论上说明毛泽东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这个“重大贡献”,有必要对马克思、恩格斯、列宁都曾试图通过赎买资本家和大土地占有者的生产资料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这一构想作一个简略的回顾。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情况下,如果具备相应的条件,工人阶级可以拿出一笔“贡款”,赎买资产阶级“这整个匪帮”的生产资料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那对于工人阶级是最便宜不过的事情了。马克思赎买资本家的构想,是基于对 19 世纪 70 年代英国国情的认识而提出来的。根据列宁的分析,当时英国正处在自由竞争的黄金时代,是军阀制度和官僚制度最少的国家,并且具备了一些条件:(1)没有个体农民,工人在全国人口中完全占优势;(2) 工人阶级在工会里具有很高的组织程度;(3)工人阶级具有比较高的文化程度;(4)资本家是世界各国中最有组织性的,惯于用妥协的办法去解决政治经济问题。因此,马克思才产生有可能采取赎买的办法使英国资本家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的想法。但是马克思的这一构想未能在英国变成现实。一、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改造理论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改造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过渡时期的运用和发展,是中国共产党集体智慧的结晶,党的许多卓越领导人对这一理论的形成、充实和发展都作出了重要贡献。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标志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基本结束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开始,党面临着新情况、新问题和新矛盾。毛泽东创造性地提出了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开辟了符合我 国实际情况的社会主义改造道路。他说:“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这是一个过渡时期。党在这个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是要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基本上实现国家工业化和对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这条总路线就是要把生产资料私有制改造成为社会主义公有制,使社会主义公有制成为我国社会唯一的经济基础。毛泽东预计要完成这项改造任务,大约需要 15 年时间(即从 1953 年到 1967 年)。在他看来,一年一小步,五年一大步,三大步就差不多了。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改造理论具有多方面的内容,根据我们的认识,将它概括为 5 个方面。（一）改造必须“大喊大叫”把生产资料私有制改造成为社会主义公有制是新制度的诞生,也是一场革命斗争,甚至比武装斗争还要深刻,必须“大喊大叫”。首先要造成改造私有制的社会舆论,只有经过一段长时间的宣传教育,才能使人们认识到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先进性和优越性,认识到个体经济的落后性和资本主义经济的剥削性。毛泽东说:“一个新的社会制度的诞生,总是要伴随一场大喊大叫的,这就是宣传新制度的优越性。” （二）改造是必要的,又是必然的拿个体农业经济来说,土地改革后,农民分得了土地,占有了生产资料,但农具还是非常落后的,使用的尽是锄头、铁锹、犁和耙,既难以增产,提高生活水平,又无力抵御自然灾害,而且会出现分化。分散的个体农民唯一的出路,就是组织起来走互助合作的社会主义道路,把生产资料私有制改造成为社会主义公有制。毛泽东说:“全国大多数农民,为了摆脱贫困,改善生活,为了抵御灾荒,只有联合 起来,向社会主义大道前进,才能达到目的。”对个体手工业者也要教育引导,走互助合作的社会主义道路。（三）改造是有步骤的、分阶段逐步进行的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不是突变,而是渐变。这个过程是新质因素社会主义公有制逐渐积累和旧质因素生产资料私有制不断消亡的过程。对个体农业和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是逐步进行的。“第一步,在农村中,按照自愿和互利的原则,号召农民组织仅仅带有某些社会主义萌芽的、几户为一起或者十几户为一起的农业生产互助组。然后,第二步,在这些互助组的基础上,仍然按照自愿和互利的原则,号召农民组织以土地入股和统一经营为特点的小型的带有半社会主义性质的农业生产合作社。然后,第三步,才在这些小型的半社会主义的合作社的基础上,按照同样的自愿和互利的原则,号召农民进一步地联合起来,组织大型的完全社会主义性质的农业生产合作社。” “这些步骤,可以使农民从自己的经验中逐步地提高社会主义的觉悟程度,逐步地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因而可以使他们较少地感到他们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好象是突然地到来的。这些步骤,可以基本上避免在一个时间内(例如在一年到两年内)农作物的减产,相反,它必须保证每年增产,而这是可以做到的。” （四）改造不是风平浪静的我国对私营企业的改造,是通过国家资本主义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的。但这决不是说,整个过渡都是风平浪静的。国家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国家的资本主义,是一种不独立的、受限制的经济,这就不能不遭受到一些目光短浅、不顾大局、唯利是图的资本家的反限制。同时,他们为同工人阶 级斗争,还会使用各种伎俩来腐蚀党和国家干部。一方要限制,一方反限制;一方搞腐蚀,一方反腐蚀,这种限制和反限制、腐蚀和反腐蚀的斗争,就是过渡时期中阶级斗争的一种形式。从我国的情况来看,这种斗争有时还是激烈的。（五）改造人在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过程中,还要对农民、手工业者和资本家进行社会主义改造。人民民主专政“并不是说把一切反动阶级的分子统统消灭掉,而是要改造他们,用适当的方法改造他们,使他们成为新人。”在社会主义社会里,不但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要改造,民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要改造,就是农民、工人阶级也要改造。毛泽东说:“在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过程中,人人都要改造,剥削者要改造,劳动者也要改造,谁说工人阶级不要改造?……拿我们这些人来说,很多人每年都有一些进步,也就是说,每年都在改造。我这个人从前就有过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马克思主义是后来才接受的。我在书本上学了一点马克思主义,初步地改造了自己的思想,但是主要的还是在长期阶级斗争中改造过来的。而且今后还要继续学习,才能再有一些进步,否则就要落后了。” 二、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改造理论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社会主义改造理论的理论意义就在于:它充实和丰富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确切些说,它填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一个空白。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曾构想拿出一笔“贡款”,或者说“给资本家付出较高的价钱”,购买他们的机器、工厂、土地以及其他生产资料,通过国家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但是,构想始终未能实现,许多关键问题都不能做出明确的、具体的回答。 在实践方面,我们认为,不能把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改造理论看成是个别的、特殊的经验总结,特别是它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论述具有普遍的国际意义。我们坚信,只要中国社会主义站稳脚跟,不动摇,不倒塌,社会主义在世界上就能够站得住脚。我们还坚信,社会主义一定要代替资本主义,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总的趋势,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这就意味着世界各国迟早都要走社会主义道路,都要搞社会主义改造,都要学习、研究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改造理论。我们是这样想的,既然中国可以实行国家资本主义,并通过国家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那么,同中国类似的国家将来革命成功了,为什么不可以实行国家资本主义呢?不仅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将来搞社会主义改造可资借鉴,就是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将来搞社会主义改造也可资借鉴。毛泽东说:“西欧各国和美国,资本主义的水平很高,少数的垄断资本家占了统治地位,同时也还有大量的中小资本家。据说美国的资本是集中的,又是分散的。如果这些国家革命成功了,对中小资本家怎么办呢?难道统统没收吗?垄断资本家要没收,是没有疑问的。中小资本家是不是可以、是不是需要采取国家资本主义的形式来改造他们呢?”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改造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的一条基本原理,否认它的普遍意义是错误的。参考文献[1]邓小平文选(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列宁选集(第 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