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风异俗的审美要点
发布时间:2023-05-28 11:05:27浏览次数:29奇风异俗的审美要点鲁迅在对陶元庆的绘画艺术进行审美评价时说:“他以新的形,尤其是新的色来写出他自己的世界,而其中仍有中国向来的魂灵要字面免得流于玄虚,则就是:民族性。”又说,陶元庆绘画的可贵之处,在于“和世界的时代思潮合流,而又并未梏亡中国的民族性。” [1]鲁迅将艺术与民族性相联结,说明他早就意识到了审美民族性的问题。在本世纪二十年代初,我国近代启蒙学者梁启超,就曾在他的论史著作中涉及民族心理和民族意识问题。他认为;“民族成立之惟一的要素,在‘民族意识’之发现与确立。何谓民族意识 ?谓对他而自觉为我。” [4](P1)我国者名社会学家和民族学家费孝通,1988 年 8 月 22 日在《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的格局》一文中曾给共同心理素质下过界说,认为它是“同—民族的人感觉到大家是属于一个人们共同体的自己人的这种心理”。并说,一个民族“总是要强调一些有别于其他民族的风俗习惯、生活方式上的特点,赋予强烈的感情,把它升华为代表这个民族的标志。”还举我国仡佬族、苗族等民族为例,指出他们“感觉是同一民族的自己人”、“自觉是一个民族的心理十分显著。”简单来说,民族性就是一个民族自觉自己是一个民族的显著标志。审美的民族性即是民族性中表现民族审美意识的部分。审美民族性有外显和内显两种存在方式:奇风异俗,诸如饮食、服饰、节日、民俗、崇拜、信仰、禁忌、礼仪等的一些表象与形式,就成了显示审美民族性特征的外显符号。深层的如精神、意识、观念、心理层面的东西才形成审美民族性的核心与灵魂。简单来说,审美民族性的深层主要由民族审美意识构成。“审美意识指心灵在审美活动中所表现出来的自觉状态。作为一种感性的意识形态,审美意
识是被意识到并被系统化的审美经验。它包括主体的感受能力、思维方式和审美理想等,是以生理快感为基础,在心物之间反复融通,在物我同一的基础上形成,并在各种社会生活因素的影响下出现的心理特征,因而受着文化形态和一般文化心理的影响,是总体社会意识的有机部分。” [5]民族审美意识是少数民族文艺的灵魂,它潜在地制约和支配着民族文艺自我特征的形成与发展。少数民族的审美意识是其在适应生存环境、创造自己生活方式的漫长历史过程中形成的具稳定性、指向性 、优化性的精神选择。 审美民族性在少数民族文艺那里体现更为单纯、明显且以外显的方式世代传承。这是因为相对于汉族而言,少数民族更倾向于将文化艺术活动通过外显的方式表露出来,因为“大多数少数民族没有本民族文字,而借助于口头文学和各种艺术形式来表达其审美需求,其民族文字的弱化和弱势就必然造成民族艺术和口头文学的强化和优势。一般而言,少数民族往往依赖文艺形式来表达审美感情和审美需要,甚至来进行文化、教育、政治、宗教、伦理等活动。” [6]少数民族都是从生存本体的高度来对待文艺的,对于他们来说,文艺是生存的本质,文艺活动是生命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文艺与日常生活密不可分,每一个人都热爱文艺,时时参与到文艺活动中来,将整个身心沉浸于艺术化的生存中却浑然不觉。同时,少数民族的审美民族性特征,因其经济文化的落后、交通不便、信息不畅、习俗积淀厚重等缘故,较好地保留了其原始性,成为少数民族民族性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每一个少数民族都有区别于其他民族的审美民族性表现。如苗族在民族早期的创伤性经验中,萌发了英雄情结,英雄情结的魂牵梦绕使得它最终成为苗族民族性的体现。英雄情结在苗族文学中有深层的积淀,这种民族审美精神使苗族充满着顽强而旺盛的生命力,支撑苗族人民承受住了巨大苦难,
并且是其走向未来的精神支柱。苗歌在唱词结构、思想内容及旋律曲调上也表现出独特的审美特征。首先,唱词结构与自然植物形态完美应和,体现出了心物感应的同构美。其次,歌词思想内涵彰显逆境中的生存,体现出苗歌为民族的自由而痛诉的悲剧美。最后,歌曲的旋律是重复中寓变化,变化中藏执著,体现出了原始朴素美。侗戏是侗族人以模仿汉戏为基础形成的一种以侗语/汉语、侗歌、动作、舞蹈等形式来达到叙事目的的民间舞台表演艺术,其间浸透着侗族人以柔美为主导的审美取向。 侗族节日活动的愉悦性、自由性、超越性特征与审美活动有着本质上的一致性,其间渗透着丰富的审美意蕴,这些审美意蕴皆指向以“和”为主导的审美理想。布依族仪式是该民族精神的自我体悟和认同。布依族以仪式作为民族生命意识的象征,民族生命意识自然而然地整合于仪式之中。布依族仪式遵从自然法则和生命规律,尚简朴,不重奢华;尚自然,不重雕饰,体现了布依族朴素的民族审美精神。彝族服饰完整地凝聚着彝族人民千百年来形成的美学、宗教、政治、哲学及习俗等方面的传统观念,蕴含着彝族人民文化结构深层的心理积淀。彝族是一个既崇拜火、虎这样危险可怕事物,又崇拜花这样温柔可爱事物的民族,火、虎、花这三样东西被认为既神圣又绚烂,彝族服饰中所体现出的正是神圣而绚烂的民族审美特性。仡佬族是贵州的土著民族,性格淳朴敦厚,世代满足于简陋的物质需要,三千年前本来贫瘠的家园土地上意外发现宝贝丹砂,仡佬族就开始了苦难而漫长的失却家园、惨遭杀戮的历程,在许多历史时期,仡佬族被迫隐姓匿族,被迫与众多外来民族和谐相处。作为民族历程的反映,仡佬族的审美文化中弥漫着一种家园情结,它潜在的,下意识的沉积在民族主体文化艺术心理的最底层,支配、导引着这个民族主体情感活动的指向和形式,是其所有感情世界的基点,如同音乐
中的主旋律一样,形成仡佬族文化心理和艺术世界的情感基调。这些都是审美民族性的体现。参考文献:[1]鲁迅:而已集·当陶元庆君的绘画展览时[N]. 上海《时事新报》副刊《青光》,1927 年 12 月 19日.[2]斯大林:斯大林全集[M].第 2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3.[3]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M].吴睿又人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4]梁启超:中国历史上民族之研究[C].饮冰室合集(专集之四十二),北京:中华书局,1989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