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比、兴在《诗经》中的应用探讨
发布时间:2023-05-17 09:05:26浏览次数:34赋、比、兴在《诗经》中的应用探讨赋、比、兴是《诗经》的三种艺术表现手法,而且是《诗经》中独特的表现手法,对于后世的影响颇大。最早提到“赋、比、兴”的是《周礼一春官》:“太师教六诗,日风、日赋、日比、日兴、日雅、曰颂,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这里的“六诗”指的是以音律配合的六类乐歌。汉代《毛诗序》将“六诗”改称“六义”。后人将“赋、比、兴”视为《诗经》的三种典型的表现方法。 一、《诗经》中赋比兴的概念及其演变《诗经》的表现手法,前人概括为赋、比、兴,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诗经》以至中国诗歌艺术手法的基本特征。最早提出赋、比、兴概念的是《周礼·春官·太师》,其中说道:“太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毛诗序》把“六诗”叫做“六义”。“赋”,是文学创作的最基本方法。《诗经》用赋大量,既可铺叙,又可抒情;既可用于对话也可用于描绘,可写全景,也可写一个场面。如《七月》,八章全用赋笔,其艺术效果深刻、真实而感人。《静女》,写一个场面,表现了人物心理感情。此外如《君子于役》、《芣苢》、《十亩之间》,皆单纯用赋法之例。比,即比喻。《诗经》中之比,有的比方具体事物,有的用以说理,有的用以写人,如《卫风·硕人》写庄姜之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一连串的比喻写庄姜美丽,可谓穷形尽相,淋漓尽致。如《硕鼠》,通篇用比。再如《卫风·淇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以象牙的切磋、美玉的琢磨,形容君子高雅的仪表。《陈风·出其东门》:“出其东门,有女如
云。”以云彩之喻女子的众多。《大雅·常武》:“如雷如霆,徐方震惊。”以雷霆比喻周宣王的军威其余象《氓》《邶风·柏舟》等,用比之处不胜枚举。兴,即借用其他事物以引起所歌咏的对象。所以,兴一般用于一首诗或一章诗的开端。其作用,起到一种发端定韵,舒缓语气,齐足诗句的作用;否则作者一上来便直言本意,会显得唐突兀然,若有所缺,甚至失却诗味。兴是一种富有表现力的艺术手法,可以在极短的篇幅里造成极有情致的意境和鲜明的形象。诗歌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学样式,除了音韵、节奏等形式要素之外,诗歌还特别要求把主观思想感情客观化、物象化,使主观思想感情与想象、理解相融合,从而塑造出主客观统一,物我相谐、情景相生的诗歌艺术形象。兴正是从 诗歌艺术的这种内在规律上 体现了中国诗歌艺术的本质要求,集中了中国诗歌艺术的重要美学特征。 二、赋比兴在《诗经》中的运用 “赋”即“铺”,是陈述铺叙的意思。《氓》是《诗经》中一首带有叙事性质的抒情长诗。作品通过一位被损害、被遗弃的妇女的自述,描写了她不幸的婚姻生活,反映了在封建社会夫妇间所常见的具有代表性和普遍性的事件。在艺术表现手法方面, 《氓》有着突出的特点,为后代诗歌创作提供了借鉴。诗人成功地运用了边叙事边抒情的手法,在叙事中抒情,又在感情的抒发中将人物的身世、遭遇徐徐道出,两者有机地融合,对于充分表现弃妇又怨又恨、又要完全忘却,又无法摆脱的复杂、矛盾的心理是再恰当不过了。这一手法不仅为后代许多类似题材的诗歌创作所继承,并对我国叙事诗歌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赋”和“比”都是一切诗歌中最基本的表现手法,而“兴”则是《诗
经》乃至中国诗歌中比较独特的手法。“兴”字的本义是“起”。《诗经》中的“兴”,用朱熹的解释,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就是借助其他事物为所咏之内容作铺垫。《关雎》开头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原是诗人借眼前景物以兴起下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又如《桃天》一诗,开头的“桃之天天,灼灼其华”,写出了春天桃花开放时的美丽氛围,可以说是写实之笔,但也可以理解为对新娘美貌的暗喻,又可说这是在烘托结婚时的热烈气氛。由于“兴”是这样一种微妙的、可以自由运用的手法,后代喜欢诗歌的含蓄委婉韵致的诗人,对此也就特别有兴趣,各自逞技弄巧,翻陈出新,不一而足,构成中国古典诗歌的一种特殊味道。《诗经》中赋、比、兴手法运用得好的作品,可以达到情景交融、物我相谐的艺术境界。如《秦风•蒹葭》就是这样的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全诗可说是起兴而后再用赋法,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写景来发端,描绘出一幅秋苇青苍、露重霜浓的清秋景色,这样的景色,触动了诗人思念“伊人”之情,三章起兴之句以景物的细微变化,即“为霜”、“未晞”、“未已”,点出了诗人追求“伊人”的时间地点,渲染出三幅深秋清晨河滨的图景,由此烘托了诗人由于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迫切地怀想对方(“伊人”)的心情。在铺叙之中,诗人反复咏叹由于河水的阻隔,意中人可望而不可即,可求而不可得的凄凉伤感的心情。“宛在”二字,说明只是想象中的情景,但说明前面的跋涉同样是想象之词,这
正好说明怀想之切。诗中凄清的秋景与感伤的情绪浑然一体,构成了凄迷恍惚、耐人寻味的艺术境界。三、赋比兴表现手法对后代诗歌创作的影响《诗经》是我国文学的光辉开端。它的出现,标志着中国古代诗歌特别是抒情诗,在三千年以前就开始步入成熟的阶段。它的思想艺术成就,在文学史上有多方面的开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诗经》以丰富而深刻的思想内容,精湛而杰出的艺术成就,把我国诗歌发展推向了第一个高峰,奠定了我国诗歌的优良传统,哺育了一代又一代诗人,我国诗歌艺术的民族特色由此肇端而形成。(一)开创了抒情诗传统和写实的创作道路《诗经》中民歌和文人诗的优秀诗篇都来源于生活,来源于现实,推动后代作家把注意力投向现实,关心国家命运和民生疾苦,并把这些现实内容真实地用作品反映出来。屈原诗歌的兼善风雅、汉乐府的“缘事而发”、建安诗歌的“风骨”精神,直到杜甫的“裁伪体亲风雅”白居易的“唯歌生民病”都与《诗经》的写实精神一脉相承。《诗经》虽也有少数叙事的史诗,但主要是抒情言志之作, 《诗经》可以说主要是一部抒情诗集。从《诗经》开始,就显示出我国抒情诗特别发达的民族文学特色。从此以后,我国诗歌沿着《诗经》开辟的抒情言志的道路前进,抒情诗成为我国诗歌的主要形式。(二)体现“风雅”精神,推动文学革新《诗经》表现出的关注现实的热情、强烈的政治和道德意识、真诚积极的人生态度,被后人概括为“风雅”精神,直接影响了后世诗人的创作。《离骚》中忧愤深广的作品,兼具了国风、“二雅”
的传统。汉乐府诗缘事而发的特点,建安诗人的慷慨之音,都是这种精神的直接继承。同时,后世诗人往往倡导“风雅”精神,来进行文学革新。陈子昂的诗歌革新主张,就是要以“风雅”广泛深刻的现实性和严肃崇高的思想性,以及质朴自然、刚健明朗的创作风格,来矫正诗坛长期流行的颓靡风气。四、参考文献〔1〕马积高.中国古代文学史.湖南文艺出版社,2008.〔2〕周秉君.古代汉语纲要.湖南教育出版社,2010.〔3〕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中华书局出版社,2009.